推开画室的门,一副熟悉的画映入视野。和之前收到的图片上角落的画,相差无几。

    韩行舟说过会把《逐秒》这幅画送回来,没想到是今天。

    周文绪关上门,正要走上前欣赏。

    兜里的手机响了。

    不用多想,她都能猜到这通电话的主人是谁。

    她按下接听键,点了免提,然后赤脚在冷冰冰的瓷砖前进。

    “画收到了吗?”韩行舟低沉的声音透过电流声,清晰地传递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笑了笑,轻轻缓缓:“订婚那天,你说这幅画放在哪里好?”

    周文绪面无表情,手里握着一根笔:“你看吧。”

    “正厅最显眼的位置?”韩行舟说。

    狼毫沾了点墨水,周文绪面不改色地划了一笔:“可以。”

    “算了,”韩行舟悠悠道,“我的宝贝不能让别人看见。”

    周文绪神色多了许裂痕,轻轻笑了笑,照着前一笔的反方向位置划了一笔:“那就留起来自己欣赏。”

    韩行舟沉默了会,忽而轻声笑道:“阿绪,知我者你也。”

    周文绪不说话。

    静寂一会,周文绪放下手里的毛笔,后退几步,双手抱着胳膊,欣赏眼前这副划了一个“×”的油画。

    点点欣喜侵蚀她心中裂开的位置,微妙的快感浮上她的双眼,她抬了抬下巴,闭上眼转身离开。

    走在走廊上,韩行舟忽然道:“周文绪。”

    周文绪穿梭在走廊上,手指沿着墙壁,不时点了点,停了几秒,应声:“嗯。”

    “你今天把户头清空了?”他直接问。

    周文绪走到楼梯口,踏下一个台阶,停住,坐下。

    “不是要订婚吗?”她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