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啊,怎麽扯到这来了。」许逸恒调整了下自己的坐姿,又说:「回到正题,我跟你讲这个是要告诉你,其实这样根本不是麻烦人,而是一个让自己学会依赖人的机会。」
「依赖?」我怔怔。
「这只是我的想法啦,朋友就是互相依赖的关系,你想想,如果今天有个人愿意跟你诉苦,那代表这个人心中真的有你,像你这种人就是太容易把苦往肚里吞,但有时太反而是坏事。」
「……」我低头不语。
就如他所说的,我独来独往惯了,和人交往总是小心翼翼。
「还有一点是,高语安不会认为这麻烦啦,你也知道她的J婆个X,如果你找她帮忙,她高兴都来不及。」
不得不说,我被他一连串的话语说动了,犹疑了半晌,轻轻点头,「好啦……都由你吧……但是可不可以在我完成第一样时再告诉她们,我不希望我的主动对人笑是在受到对方鼓励的情况下……」
「当然没问题。」
又出现了,许逸恒的招牌笑脸,特别欠揍。
不行。
太僵y了。
我有些气馁地看着镜中的自己,嘴角的弧度怎麽看怎麽怪。
我大概脑袋也有点不正常吧,一回家就把自己关在厕所里对着镜子笑,想到这里,脸上不自然的表情又添上几抹苦涩。
啊啊啊,笑一下而已,为什麽别人都可以这麽简单做出来,而我只有在别人做了什麽好笑的举动时才笑得出来?
我抿抿唇,又重新挤出笑容。
不对,眼睛再眯一点呢?好像也很奇怪啊……
笑着笑着,我却越来越自暴自弃,最终歛下眼角笑意。
伴随几丝突然涌上的悲伤,我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的脸。
也许我根本不配拥有笑容吧。
「沫雅?」我听见外面传来的房间敲门声,是妈妈,「你在吗?晚饭做好了,出来吃吧。」
「好!」我大声应,叹了口气後还是决定放弃对着镜子练习微笑。
晚饭也只是在爸妈担忧的目光下随便扒几口就回房间了,抱着小乐,我不禁又想起自己的恐惧清单。
那个我最不愿面对的第五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