影途书签>玄幻>夫君一心只想谋反 > 师出同门 平心而论,纪世子,我忌妒你。
    眼看天色渐黑,雨仍未见停歇,待在原地焦急也不是办法。曹贺决定先行护送容锦赶回永和寺,再独自前去崖底搜寻,毕竟七皇子金贵不说,还笨手笨脚,带着反而不便。

    两人冒雨赶回,刚到寺门,曹贺连衣服也不换就折回往崖底奔去。

    容锦独自回到斋房,在郭嬷嬷的催促下,神志恍惚的换了身衣服,然后取下发冠,一头湿漉漉的长发凌乱不堪的散落腰间。

    “怎么把自己糟蹋得这模样呢?”郭嬷嬷担心容锦着凉,连忙拿来干巾给她擦拭。她养的小白狐雪衣多日未见,也立刻扑过来,舔了舔她的手心,表达想念。

    容锦有很多话想说却又无话可说,她扑到郭嬷嬷怀里,呜呜咽咽下苦了一阵才缓过来。也许从重生那一刻起,她就注定了只能一人孤独的承担所有腥风血雨,有时候为了保护自己至关重要的亲人,即便双手沾染鲜血,她也在所不惜。

    过了几个时辰,容锦见曹贺神色凝重的回来了,心里才真正松了口气。曹贺方才走的时候风风火火,还来不及向纪君衡解释太多,这会容锦赶紧跟着过去,想看纪君衡会有什么反应。

    “我和七皇子在路上偶遇衾姑娘,顺路捎她一程……刚好碰到雷雨天,马儿受雷惊吓,发疯似的乱跑,结果不小心害得马车上的衾姑娘一同跌落……山崖下是条湍急的河流,我实在找不到衾姑娘……”许是太过悲痛懊悔,曹贺说得断断续续,语无伦次,半天才把事情讲明白。

    纪君衡正斜卧在软榻上看书,侧脸在微弱的烛光下晦明晦暗,待曹贺说完后,仅仅是冷冷丢出一句话:“既是意外,与你无关,不必过分苛责自己。”随后他瞥到了容锦泛红的眼眶,又补了一句,“七皇子受惊了。”

    等待良久,再无后话,容锦略微诧异,这件事就这么揭过了?

    容锦做贼心虚,忍不住问:“纪世子,衾姑娘下落不明,不再去找找?”

    “不必,”纪君衡合上书,揉了揉眉心,“若活着,她自己会回来,若死了,找到也没用。”

    道理没错,可话听着却令人感觉无比薄凉,仿若死的是个生人般。

    容锦又问:“那你交代她办的事……”

    话未说完,就被清冷的声音打断,“无妨,我自行处理。”紧接着,只见纪君衡站起身,随手拿了件外袍披在身上,往山下走去。

    他去哪?容锦看向曹贺,疑惑的神色代表着想问的话。

    曹贺耸耸肩,表示不知。

    夜色如泼墨般浓郁,偌大的宰相府中唯有一处明亮。纪君衡身手矫健的行走在屋檐边,但还未跃身而下,就有一道微弱的光照射了过来,墙下站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,打着灯笼望着他,好像已经站了一会。

    “贵公子,我家崔相已恭候多时了。”老者正是相府管事冯老,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难掩的惊讶。毕竟,就在半个时辰前,相爷告知他今夜会有贵客来访,且不走寻常路,没想到又给说中了。

    纪君衡微微眯了下眼,与老者对视片刻,才一跃而下,“烦请带路。”

    “是。”虽然不知是什么情况,冯老不敢怠慢,连忙引路到内厅。

    此时,崔临安正端坐在桌案前的软席上,手握狼毫笔,随意写点文字。待听到了脚步声,便轻放下笔,抬头望了一眼屋外人,淡淡道:“来了?”

    “师兄,好久不见。”纪君衡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冷笑,走到他对面坐定,“只是没想到再次相见,师兄竟已官拜宰相,一步登天。师父若知,必然倍感欣慰。”

    “宰相又如何?不过是一介官职。”崔临安收起笔墨,淡淡一笑,“若能在此位某其职,造福万民,才不算辜负师父的循循教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