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上,程斯皓上楼,两只金丝雀就跟站街的妓女一样倚在各自门口,招揽这栋别墅里唯一的主顾。

    于喆没羞没臊地穿上了今晚的战袍,黑色透视睡衣里能露的都露了。还得是苏木四两拨千斤,规规矩矩的睡衣拖鞋,半张脸掩在门框里边,大有一副“看到家养的宠物吃饱喝足,捡回来的流浪狗眼红又不敢争取”的样子。

    程斯皓无意识地扶住额头,他真的后悔为什么要跟他们住同一层楼。得亏房子不是老式四合院,不然马上就能出演一场微缩版的《大红灯笼高高挂》。

    他扭头往自己的卧室去,却不知背后两人戏有多足。于喆怨恨地瞪了一眼苏木,怪他坏了自己的好事,苏木全无所谓地舒了口气,刚要各回各屋,程斯皓又突然转过来了。

    他有注意到两人脸上明显的紧张,这种紧张源自他今天会跟谁睡觉。资源抢夺是生物本能,他就是从来没有同时养过两个人,也知道他们会在家里争高下。

    可是这两人的状态根本没有可比性。苏木肯定不行,别说他们之间的那档子事还没解决,就算只是一个普通的孕早期omega,他都下不去屌。

    最后于喆得意洋洋地挽着程斯皓进屋了,谁也没有多看苏木一眼。

    苏木抠住门框,像那时候被席轻池的妻子扇了一巴掌,脸上火辣辣地疼。

    他真可耻。

    程斯皓不过是给他提供了温饱,他就开始肖想更多。他以为他还有什么,可以在这栋房子里既要,又要。

    可是为什么要难过呢,苏木躺在床上,七上八下的心情迟迟不能平复。他惆怅地叹了一声,下床出门,摸黑钻到于喆门口。

    卧室都是套间,如果布局差异不大的话,进门还有一个衣帽间的距离。他抱着膝盖蹲在墙角,里面是于喆夹杂着“程先生”的哭声。

    他们可能还说了什么,程斯皓的口吻似乎很温柔,持续地安抚于喆,但是苏木听不清。即便听清了,大概也不外乎是,于喆被操狠了,在跟程斯皓撒娇;或者于喆在抱怨自己给他造成的种种不痛快,然后程斯皓让他别放在心上吧。

    一小股热流从苏木两腿之间涌出,迫使他不得不停止妄想,回卧室去换条干净的内裤。

    程斯皓不会帮他强行保住一个随时可能流产的孩子,他把沾了血的内裤塞进了垃圾桶最里面,以免被家佣发现。

    最后躺在床上,苏木两手盖住小腹,直愣愣地看着天花板。他的胸口空洞洞的,好像丢了不得了的东西。这还不算糟糕,生殖腔出血只是一个不大不小的教训,倘若再瞻前顾后,迟早要竹篮打水。

    再后来,苏木的卧室门被敲响了。

    苏木卷着被子背过身去,把一个枕头抱在胸口填补空白。他只是暂时没有习惯程斯皓跟别人做爱,但是他马上就能适应,以后不用再做莫名其妙的拉扯了。

    “木木。”

    程斯皓又敲了一次,苏木不回应,他走了。

    苏木不知道自己几点睡的,就记得睡前哭了两场。早上家佣敲门送早餐的时候,他迷迷糊糊地让放门口,就又睡了过去。

    回笼觉的梦里,他抱着一个孩子到处找程斯皓,却在于喆的卧室里看到于喆坐在程斯皓腿上,程斯皓的手轻柔地抚摸于喆挺起来的肚子,那才是被程斯皓期待出生的孩子。

    在两人的注视下,他落荒而逃,怀里的孩子一直哭一直哭,他心急如焚,怎么都不能让孩子安静下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