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木像被老师安排和教育局领导握手的小学生,一个挺身站直自报家门:“我叫苏木!”

    时盛矜诧异地跟程斯皓相视一眼,问苏木:“赌马有趣吗?”

    苏木尴尬地转转眼珠子:“额……”

    实话说,对他来说没意思,这就不是他玩的东西。

    “那就是没劲,”时盛矜下巴轻佻地一抬,“跟我来,我带你去看个你喜欢的。”

    苏木心跳开始无规则地加速,他想从程斯皓脸上寻找端倪,但程斯皓只是走在后面,两次回头看他都面无表情。

    时盛矜半道朝楼角一指:“星袖在楼上,你要去看看他吗?”

    程斯皓一顿。

    这是在委婉地支开他。

    苏木面露惊惶,向程斯皓跨过去一小步,要跟他走,这地方他只认识程斯皓。

    程斯皓打断他:“你先跟时盛矜过去,我一会儿就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他也不知道时盛矜在卖什么关子,但是时盛矜绝不屑于欺负苏木。走时他回头望了一眼,适逢苏木也在不安地转头。

    他朝苏木笑笑,让他放心。

    程斯皓以前没来过这,但是时盛矜指的路只有一条,他顺着复古的旋转楼梯走到二楼,一个古灵精怪的omega上半身探在门外,正朝走廊张望。

    “快来。”他伸手朝程斯皓挥挥,身上披着和室温不相宜的羊绒大衣,袖口里露出一截纤细病态的手腕,眼睛因为脸颊消瘦而特别显大。

    自从两年前切除腺体,程斯皓每次见到他都是病恹恹的状态,眼里的光越来越黯淡。

    但只要他活着,就很好。

    “星袖。”程斯皓快步走过去,与他的手交握一下,“怎么穿这么多,冷吗?”

    席星袖说:“还好。”

    程斯皓把空调控制面板上的温度调高了两度,转身被室内的设施怔住了——这根本不是什么常规的会客室——厚重的窗帘紧闭,透不出窗外的一丝光亮,一整面墙的荧幕上投射着一间地下室的实时情形,荧幕对面是正摆着两张宽敞的单人沙发,茶几上纸筒里的爆米花正散发着甜甜的奶油香。

    程斯皓环顾一圈:“这里是监控室吗?”

    “哥哥临时搭的,”时盛矜就是席星袖的哥哥,他钻到一张沙发上,刚刚就是在这里等程斯皓的,“给你看戏用。”

    程斯皓指指荧幕上蜷在角落里的几个人:“那是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