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着王妃禁止府里众人讨论此事,一时间,也是人心惴惴,明面上大家都是不言一句,但是私底下,也总是悄么么的说上几句。

    林穆儿也知道,众人的悠悠之口如何能堵得住,只不过做出个样子,莫要让这件事在晋王府内弄得人心惶惶。

    皇宫.居正殿

    “废物!”一声暴喝,“哗啦...”随之而来的,是清脆的瓷器落在地上的声音。

    孝承帝满脸怒容,双目圆整,手指着跪在面前早已瑟瑟发抖的御医们怒吼道:“朕养了一群废物!这点小小的伤,竟然这些天也都毫无起色!你们到底还想不想要肩膀上的脑袋了!啊!”

    天子一怒,千里伏尸!这会御医们哪敢说话,一个个跪伏在地上惊惧难安,说来也怪,皇上这手本就被酒杯的瓷器割破了个小口子,不过就是伤口深了些,按理说,清洗包扎后,一两天也就会无碍!可如今,孝承帝平摊着这只用惯御笔的手,本就米粒般大小的伤口,因着伤口久不愈合,下面反而生了脓液,不得划开半寸长的口子,挤净脓液,剔除腐肉,这会儿,这道伤口鲜肉翻开,不停地有血水夹杂着脓液渗了出来。

    孝承帝太阳穴突突的跳着,也不知道是气的,还是因为手掌的伤口疼的!

    “皇上,请息怒!”开口的是刘末早,作为御医之首的院正,这会,他若是不开口,今日怕是不掉几个脑袋,皇上是不会罢休的!

    “息怒?哼!”孝承帝冷哼:“这一群庸医让朕如何息怒!”也不怪孝承帝如此暴怒,这只伤手本就是握笔的手,如今,莫要说握笔了,就连握成拳头都是钻心的疼,这让他如何不心焦!

    “据微臣所知,此种伤口,用药不过一两日便能痊愈,皇上现在如此模样,微臣斗胆问一句。”刘末早略略停顿了下:“皇上起居洗漱,此处伤口可有沾染到生水,膳食可曾有发物?”

    刘末早也是心里打鼓,自知皇上这伤也实在是蹊跷,自己诊断医治绝无差错,皇上起居饮食也定是慎之又慎,自己如此问,只不过想要平息一下皇上的怒火罢了!

    “哼!”孝承帝哪里不懂,一拂袖,怒道:“一切饮食起居,都是皇后亲自打点,可谓尽心尽责,你莫要转移责任!”

    “是!是是!”刘末早汗都要下来,皇后娘娘虽然平日里不爱往皇上身边凑,但若是要论到对皇上的心意,这后宫之中,怕也是第一人,经皇后娘娘之手照料,是绝无可能有差错的。

    一旁的皇后娘娘听了这话,倒是也不恼怒,只是略带担忧的问道:“刘院正医术了得,皇上和本宫自然也是放心的,只不过,这伤口总是不见好,定是哪里出了岔子,刘院正还需多费心,好好医治才是!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,微臣一定尽心,请娘娘放心!”话已至此,即便不是自己的责任,也都是自己的责任了,刘末早诺诺的硬着头皮应下,心下,只觉得自己的脖子凉飕飕的...

    “启禀皇上,兵部尚书络大人求见!”正在这时,门口小太监进来禀告。

    孝承帝阴沉着脸,看了一眼自己血肉模糊的手:“让他候着!”

    “遵旨!”

    刘末早这会哪还敢跪着,麻利儿的起身,帮孝承帝清理伤口,上药包扎,一气呵成,心中暗道:“这洛大人来的可真是时候!”

    “下去吧!”看了一眼包扎严实的右手,孝承帝心中烦闷,赶苍蝇似的对着刘末早等人挥着,眼不见,心不烦!

    “是!”刘末早等人收拾了医药箱,来不及擦掉额头上的汗珠,屁滚尿流的赶紧离开了!

    晋王府.微月居

    一连几日,任凭外面闹得满城风雨,林穆儿依旧稳坐钓鱼台,好似根本不在意外面的流言蜚语。谢妈妈兰雪两人虽也能理解主子的意思,但毕竟这么大的事,根本也做不到充耳不闻,,眼看着兰雪的黑眼圈又重了许多,谢妈妈的粉底又搽厚了几层。